第三十二章 怀柔

床边摆了一张小小的妆台，上面放着一只菱花镜，镜旁一套新衣迭得整整齐齐。墙角换了只红漆描金的马桶，手纸也换了苏州出的细棉纸。原本烟熏火燎的松明火把，换成了一对儿臂粗的红烛，明亮的光线下，地牢的阴森一扫而空，斗然看来新红满目，竟有几分喜气。只是红纱帐后时隐时现的铁栅，还在提醒她这是监狱。

孙天羽制住她的丹田，然后取下开笑，松开她的手脚，然后退了出去。

“光铛”一声铁罩锁住，地牢仿佛与世隔绝般寂静下来，只剩白雪莲一待在这饰如新的地牢里。犹如一梦。她揭开了白绫一角，身上依然沾满了斑斑污渍。

身上的酸痛和肿胀仿佛融化般，在水中丝丝缕缕化开。白雪莲闭上眼，慢慢合住双腿。这是她体后第一次用自己的力气并起腿，钝痛从两腿之间传来，仿佛一团沉重的铁块横亘在腹腔中。

木盆仍是她体时所用那只，只不过竹刷换成了洁白的毛巾和一块香脂。温热的泉水直没至颈，将她整具身体浸其中，骨髓的寒意一点点涤去。

忽然间，白雪莲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她抱住肩，藏在水中，忽然又伏到盆边呕吐起来。这几噩梦般经历中，她将自己的感受完全封闭起来，心灵犹如蜗牛躲藏在自己脆弱的壳中，只留下一具冰冷的身体任玩弄。

不知不觉之中，白雪莲已经泪流满面，她只有十八岁，有着初春般美好的年华。斗然跌渊，成为黑狱处宰割的囚犯。所有可以依靠的，都冰冷地抛弃了她。只有她柔弱的身体支撑着灭族的危难。

她几乎不敢触摸自己的身体，每一处伤痕都是一次刻骨的耻辱。他们象一群贪婪的野兽，疯狂地侵犯着她最后的尊严。丑恶而肮脏的雄器官番进她的身体，在少最后的禁地肆意蹂躏。

滑黏的犹如痰迹一片片粘在肌肤上，阴道、直肠，甚至腔，都灌满了黏稠的体，散发着腥膻的气味。白雪莲一遍遍清洗着自己的身体，直到身上没有一丝异味。

她伏在床上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
她睡了十个时辰，醒来时已是午后。但在地牢分不出白昼还是夜晚，床烧残的红烛幽幽闪动，铁罩不知何时打开一道缝隙，蒙蒙的光辉，犹如黎明时分。

拥有温暖的新被，她不由生出一种错觉，似乎所经历的一切仅仅是场梦，她是在杏花村自己的房间里，昨天刚回到家中。依然是清白的儿身，慵懒地抱着枕，不愿起来。远远的，能听到娘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