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陷圈套白日枉口舌

诗曰：佳气郁菁葱，山回亥向龙。

中眠开胜域，折臂有三公。

且说陈小桥假扮朱玉，与郑怜儿寻一回欢。怜儿只顾贪乐，未曾识？及至朱玉自娘舅家归来，又拿话和与他逗趣，是时，朱玉见郑怜儿正云鬓蓬，满颊晕红，心中疑惑，问道：“大白天里，如何上三竿才下榻？”

郑怜儿笑道：“妹妹心有话儿，却不便与哥哥相告。”朱玉不明就里，当下又问：“你至此多，怎不见你家寻访而来？”

郑怜儿闻听此言，悲从中来，凄然道：“妹先时早与哥哥告知，亲娘被强撇江中溺死，家中一丫被强掳去矣。早无家可归，何足谈焉？”

朱玉只怕时长了，又是孤男寡，邻定要见笑他乘之危，他为妻，便道：“亦不存一家亲戚么？”

郑怜儿闻听，便知朱玉有驱遣之意，当即大放悲声，哀告道：“下歇于此，与哥哥有，只盼早完婚，尔后报官寻凶，为亲娘雪恨；却不想与哥哥有了—夜之欢，反落下驱遣之名，遭世耻笑，此生不得长矣！恨只恨初时未与亲娘同去，也算死得净；如今不消苟且于世，便亦洪流之中矣。”

言之后，郑怜儿快步如飞，往江边而去。朱玉闻方在为惊诧，拔腿便追。直追出三丈开外，方将那子拽住，道：“你若真心欲与我过子，我亦不阻；只是适才话中尚有不明之处，还望还我正理！”

郑怜儿道：“有甚不明之处？”朱玉道：“你适才言道‘一夜之欢’，为兄甚是不解？自你歇此处，为兄决无沾惹之念，还须还我清白！”

郑怜儿闻言大惊，道：“莫非昨夜与我为枕席之欢者是鬼么？”

朱玉亦莫名其妙。道：“为兄昨夜于娘舅家一夜未归，何来枕席之欢？定是你念母心切，一时做下了恶梦，恍若真矣！”

郑怜儿此时已顾不得羞，道：“亲哥哥，你莫胡言。妹昨夜与你乐了两个更次，今你真不记得了么？”

朱玉闻听，自语道：“怪！怪，我昨夜分明醉酒，于大椅中不曾挪动半步，何来风流之举？况我与他皆未成姻事，那桩事断然是不敢如的！奇哉！奇哉！”

郑怜儿与朱玉近在咫尺，他那自语之声一应听在耳中，亦觉得大此事非同寻常。若说是一场夜游之事，先时从不曾有过；若说—切俱真，他今如何又反不认？”

当下，二你瞪我，我瞪你，竟道不出半句话来。

少顷，朱玉道：“你若是良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