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袁媛：你为什么这么对我？

“你要是想做，至少也跟上流，打扮成一个时髦的！”

当我走进光线昏暗的客厅，妈妈面带嘲讽打量着我。现在是凌晨一点，我没想到她会这个点儿还醒着。通常，妈妈十点就上床了。

“你就像站在街边拉客的，还是价钱最便宜的那种。”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嘴里叼着一根香烟，右手握着一个杯子。从她含糊不清的话语可以知道，那杯子里肯定不是清水。

“这么晚了，你怎么还没睡？”我疲惫地低声问道，更像是自言自语。

我几乎一整天没合眼，已经困乏至极，更没心和妈妈大吵一架。我的计划是倒睡到天亮，然后拿着行李和书包回学校。自从父亲去世，我总是第一个返校的学生。我的同学都是晚上或第二天清晨才匆忙回去，我猜他们没有个酗酒加纵欲的单亲母亲。国庆长假对我来说简直是灾难，朋友们都在趁这个时候胡吃海喝、个放飞，而我几乎每天都在大街上游。

今天是长假最后一天，我原本想在外面耗一整晚都不回家。购物中心的电影院有午夜场，一张电影票可以让我一直呆到早上六点。没想到才在座位上呆了一个小时，就有个满身油腻的混子来到我旁边搭讪。

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，根本没打算搭理他，希望这能识趣离我远点儿，没想到他反而对我动手动脚。电影院这时候有好几对儿侣在浓蜜意，然而我对他没有丝毫兴趣。我站起身，大声呵斥几句之后，气呼呼离开影院。

出了电影院，被凉风一吹，想起刚才一幕我这才有些后怕，阵阵冷汗争先恐后冒出来。市中心依然灯火通明，但却是黎明前最沉寂的时刻。喧闹的城市忽然如此寂静冷清，我一时半会儿很难适应，再加上担心混子跟着我报复，想了想还是叫个滴滴往家跑。

家……我长长叹气，哎，我在那个家长大，现在却已经不像我的家了。

爸爸生病的时候，和妈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就非常困难。他去世后，况更加恶劣。妈妈不想见到我，不得我呆在寄宿学校永远不回来。我也一点儿不想面对她，这个学期每个周末，我都会用补习功课为借呆在学校。平时还好说，遇到大长假就麻烦了。学校没有足够的管理员，而且必须清空宿舍楼做维护和检修。

妈妈看见我没有一点儿喜悦之，她甚至因为我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就回家而大发脾气。我耐心地解释，给她打过电话，发过信息，却一直没有得到回音。我几乎是最后一个走出学校的学生，想到回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