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坠霜之剑，斗室情真

此言一出，全场为之错愕。

劫兆目瞪呆，愣了好天，才讷讷地指着自己的鼻子：“我……我？”

文琼妤忍俊不住，以手背掩，剥葱似的纤细玉指虚握着雪的掌心，兰指如勾，白得犹如温润晶莹的羊脂玉，额间的金链细细轻摇，雅静中更添风致。她定了定神，柳眉微微一扬，仍是那般温柔里藏着狡黠的神气：“莫非公子不愿意？”说着轻轻一叹，难掩失望。

劫兆明知她是故意相激，然而一听美叹息，登时心揪，几乎要跳出来大拍胸脯了，转念又觉谬甚，忍不住笑起来：“文姑娘，不是我不愿意。中京的武林同道都知晓，我……这个……身子骨不是太好，手不能提、肩不能挑，姑娘要让我上场，还不如直接认输算啦。有负错，尚祈见谅。”

众沉静片刻，起满堂轰笑。

劫兆自嘲惯了，照山庄的面子上却挂不住，盘膝调息的劫军、劫真尚且不知事，劫震的面色倒颇阴沈，连劫英也罕见地敛起笑容，将目光投向别处。劫兆想起她在前院里的那句“你真没用”，心忽然刺咧咧地痛起来，就好像比斗结束许久、回首涛平之际，才发现自己裂创已，血不知不觉淌了一地。他一拍大腿，也跟着放声仰，笑得满座变色，渐渐止停，纷纷目以轻鄙；偌大的厅里，只余劫兆断断续续的豪笑，旁若无。

文琼妤含笑不语，等他笑得累了，才柔声道：“说：“有志不在年高，无志空长百岁。”我见公子龙凤之姿、终不下，堪可托付，才想请公子帮这个忙；至于输赢胜败，倒没怎么放在心上。世上有许多事，赢不一定是好，输不一定便糟，适才道圣前辈也败下一阵，谁敢说他败得不潇洒磊落、不令心折？”

劫兆闻言一凛：“她竟拿我与道圣道天生相比！”沉吟低回：“这个忙……我能不能帮？”忽听岳盈盈低声道：“没有能不能，只有该不该、要不要。”劫兆愕然抬，见她凝眸直视，毫无取笑之意，不觉苦笑：“连劫军与我三哥都给打趴了，我去只有丢现眼而已。”

“没打过，谁能知道输赢？”岳盈盈微微侧首，认真的说：“况且我师傅常说：

“谱不如师，师不如战。”实战经验最是宝贵，跟好好打过十场架，胜过闷着苦练三年五载。男儿大丈夫，可不能未战先怯啦。”

劫兆听得胸一热：“笨丫与文姑娘……都拿我当个正常看！”

他苦于六阴绝脉的异质，平里自自弃惯了，诸事懒管，此际忽有种“不惜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