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
如果把城市比作，成都就是个不求上进的流汉，无所事事，看上去却很快乐。成都话软得粘耳朵，说起来让火气顿消。成都也是有名的闲散，跷脚端着茶杯，在藤椅上、在麻将桌边，一生就象一个短短的黄昏。走进青羊宫、武候祠、杜甫堂，在历史的门里门外，总是坐着太多无所事事的，花5块钱买一杯茶坐上一天，把子过得象沏过几十回的茶叶一样清淡无味。

周末跟李良、王大他们在堂打麻将，李良和叶梅因为一张牌的事吵了起来，叶梅脸通红，李良小脸煞白，都气鼓鼓的。我和王大赶紧解劝，说你们俩还在蜜月中呢，就为一张牌，值不值得啊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。王大郑重提议：“要不我们都躲开，你们俩就地那个一下去去火？”我捧腹大笑，赵悦在旁边也扑哧一声。叶梅板着脸，还在不依不饶地说：“心眼那么小，还算什么男？！”李良一下子瞪圆了眼睛，看样子立马就要动用蛤蟆神功，我赶紧把他架到一旁，回对叶梅说一少说一句吧。叶梅远远地瞪了我一眼，没有再说话。

麻将是打不下去了，大家默默地端起茶杯，我心想晦气晦气，李良还欠我200块呢。好容易混到吃午饭，李良开车带我们到大中华酒楼，老板笑嘻嘻地迎出来，说李总好久不见啊，你上次存的五粮都快放坏了。王大说有钱的娃儿是不同，穿得都是灯绒，到哪里都有吹捧，老板拍着手笑。席间王大讲了几个黄段子，听得我食欲大起，低猛吃三文鱼，王大说着说着，忽然停住了，我抬来，看见李良两子表又不对，斗一样互相瞪着，看样子要不是隔着桌子，早就咬成一团了。我在李良眼前摇了摇手，隔断了四道愤怒幽怨的目光，暗暗地叹了一气想，唉，不是冤家不聚啊。

吃完饭大家一哄而散，王大夫说要去看房子，这对腐败份子又嫌房子小了；李良带着叶梅回家，估计战争还将继续，不知道谁会脸上挂花，谁会青肿；赵悦遮遮掩掩地暗示，希望我陪她去逛街，我断然拒绝，说要回公司加班，写一份述职报告。

我们有子没吵架了，彼此都感觉有点疏远和陌生。不过从表面上看起来，我们比任何时候都要恩：出门前相视一笑，回家后相视一笑，谁有事要晚点回来，都会主动打电话请假，周卫东很是奇怪，问我：“陈哥什么时候变成新好男了？”我笑了一笑，觉得嘴里发苦。我没跟赵悦提起那天电话的事，从卡卡都回来后，我进卫生间冲凉，听见她在外面小声地打电话，我把耳朵贴在门上，听了半天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