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曲（下）

衣襟之内，“先前冷着你了，是我不好，将清白郎君晾在一旁了。”

夫不如侍，侍不如偷，惯来如此。皇帝从前还没甚实感，如今年岁长了，反渐品出些滋味来。她手指顺着衣料纹理下落，也不在胸前饱满处多做停留，只是顺着织物的经纬线络流动，水珠滑过一般坠落到衣带处，留下一路银痕，是衣料褶皱在灯火微光下的莹润光泽。

“燕娘……”皇帝回看去，是纯生怯怯地立在屏风一旁，发散下，衣衫还半开着，透出几分才沐浴过的水气，“家不是故意搅扰的……家这就退下……”花魁公子咬了咬下唇，垂了首便背过身去，“祝娘子郎君春宵好梦……”

嘁。

“既是借了你的地方，怎好叫你独宿他处？”皇帝笑，唤了纯生内来，“纯儿未免太明理了些。”那落在衣带上的手便分了一只出去，扯住了纯生指尖，指纹微微摸索，带着几分粗粝感。

“燕娘……”纯生怯怯地望了一眼阿斯兰，“郎君会生气的……”他视线落处，阿斯兰面色不虞，已然抓了皇帝那只手回来，按在了自己胸前。

“说了叫你留下便留下。”皇帝没去瞧阿斯兰，着意去留了纯生，“只当是来助兴。”

“是，家晓得了。”纯生低眉顺眼，吹了外间灯火，拉上隔扇，又走回到皇帝身前跪下。阿斯兰一脸防备，却不知何故发作不出来，只是呆呆看着纯生动作，手上收了力不肯放开。

烟花地界的郎君自然是一身的本事。皇帝年少时逛的次数多了，对此也不觉为怪。真要比起来，身侧这个反倒是空有一身美艳皮囊，帐中功夫是一点不会，很没趣味。倒不如现下这般，以大美养眼，小美伺候着，其中快慰倒多几倍之数。

纯生小心翼翼解开了子衣衫，层迭的曳撒下还罩着贴里，再往里是旋子，最后才是中衣中裤。燕娘是大家贵，衣裳也穿得整肃。若伺候得好了，能得贵指缝间漏出一星半点的怜惜，后半生也总有个依仗，脱身离了这纸醉金迷地方去。

他是如此想，便出了十成十的功夫来侍奉，自托了皇帝胸前软，落下一吻。

“嗯……”皇帝仰轻叹一声，低笑起来，“纯儿是越发晓事了。”她话音才落，腰上便被捏紧了，是阿斯兰手臂上收了力，抱得从纯生眼前偏了开去。他并不说话，只将皇帝的手塞衣襟，自己拉开了衣衫系带，半露出里暗白的胸腹。

那鹰眼盯得紧了，倒看得皇帝起了施虐之心，“你是在求欢？”她并不拒绝美示